“强大的雨神啊!...”</p>
在数百武士的簇拥下,叶果城军事首领,云石卡瓦(kawa),站在大河的东岸。他眯着眼,避开西方刺眼的落日,仔细的打量着河上的长船。</p>
“那究竟是...什么?”</p>
“云石首领,那应该是,阿兹特克虎人的船。”</p>
资深斥候乔奥低下头来,恭敬回答。</p>
“前两天,我看过这些船,被人拖着,在水上走。”</p>
“什么,竟然有这么大的船!”</p>
云石卡瓦瞪大眼睛,伸手在眼前比划,估计着长船的长度。</p>
“至少有十二人那么长!是独木舟的十倍!”</p>
一人的长度,大概是1.5米。十二人长,就是18米。而山中部族的独木舟偏小,为了便于上岸,通常只有两米长。</p>
“耳朵,北方的阿兹特克虎人,不是善于步战吗?他们怎么能造出,这样神圣的大船?”</p>
云石卡瓦握紧长矛,惊讶莫名。雨中之民崇尚雨神,水中的船对他们来说,同样是重要的信仰符号。</p>
在传说中,羽蛇父神与雨神母神交欢后,犯下了大错,就乘着蛇舟,去往东方的大湖。而拥有大船、信仰羽蛇的玛雅人,与南方海岸的米斯特克各邦,一向关系颇佳,有着频繁的商贸往来。繁盛的黑坛城中,就时常有海岸玛雅人的商船,穿过无尽广阔的南方大湖,带来珍惜的上品绿松石与翡翠。</p>
“...首领,他们可能,不是虎人。”</p>
耳朵乔奥挠了挠头,不确定的开口道。</p>
“我听过他们唱歌,那好像不是纳瓦语。他们的口音,和前些年曾经逃过来的那批贵族很像,应该是神鹰部落的鹰人...鹰人善于造船,也和城邦贸易过铜器。这些大船,很可能是他们造出来的。”</p>
“乔奥”(djo'o)这个名字,在米斯特克语中的含义,就是“耳朵”。嗯,能获得这个名字的斥候,通常听力极好。</p>
“塔拉斯科的鹰人?”</p>
听到这,云石卡瓦的脑海中,浮现出难忘的回忆。</p>
数年之前,塔拉斯科亲王,南路统帅奎尤斯,正是沿着塔尔萨斯河,从西南不远处上岸,逃入叶果城中。他作为叶果城的军事首领之一,盛情款待,招待了对方一行人好几个月。</p>
然而,当阿兹特克国王亲帅大军,击溃了特拉斯卡拉蛇人的军团,各部长老的态度就为之一变。神石城中的云尘首领,也传来了口信。最后,还是他亲自动手,用一杯绝妙的毒酒,送勇猛的奎尤斯亲王上路。</p>
“哈!长老们畏首畏尾,云尘首领同样迟迟不决。到了今天,鹰人们变成了虎人的爪牙,蛇人们也快要灭亡了!阿兹特克的恶虎扑面而来,一口就吃下了云中神庙...神圣的雨中之民,现在还能有什么选择?只能一战!”</p>
想到此处,云石卡瓦眼神一厉,战意在胸中燃烧。他环顾左右,看着簇拥的部族战士,高声鼓舞。</p>
“雨神的勇士们!凶残的虎人与鹰人,竟然出现在了这里,出现在城邦不远的地方!他们坐着大船,就想要偷袭我们的城寨,毁灭我们的神庙...就像此刻,在特瓦坎谷地中,正在发生的一样!”</p>
讲到这,云石卡瓦顿了顿。他之所以率领军队,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接到神石城被围的消息,急急从泥沼寨撤军,准备返回叶果城中驻防。</p>
“雨神在愤怒,雨神在怒号!这是雨神扎维的神域,也是我们的土地!我们是雨神的后裔,有神灵千年的庇佑!”</p>
云石卡瓦神情激动,举起长矛,连他背后的羽束,都在风中抖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