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爷白日找来女儿询问,得知女儿夜中竟然不能抵抗,平白遭那妖孽玩弄,又惊又怒,找人寻来几条恶犬布于院内,又派家仆数人夜间围绕小姐绣楼巡视,只盼能捉住那污人清白的妖怪。
此刻的曾小乙已经是精虫上脑,哪里顾得许多,只盼自己夜夜能与那美貌的孙家娘子欢好。仗着自己有狐衣在身,隐身术,魅惑术连出,弄得院中人狗疲惫,依旧上了绣楼,引诱孙家娘子。可怜孙家娘子凡人一个,哪里能够抵抗曾小乙的法术,只能顺其所欲,任其施法。
人狗皆没用,孙老爷愁白了头发,无奈之下,一纸诉状,将这妖孽告上知府案头,请求知府大人为民做主。
高知府接了这个状纸,细下察看,暗自称奇,城中竟然有妖孽毁人清白,而且夜夜不断,实在可恶,当下广发布告,征求有道之士,除妖灭怪。
城中学武之人不少,血气方刚,纷纷揭榜,只可惜那妖怪法术太过高深,众人纷纷铩羽而归,城中传言纷纷,这才引起了百药园的警觉。
“老爷,这城中传言所说之事,让我想起了一个东西。”牛二听病人说起这个传闻,收铺之后马上跑来汇报。
鲁西华听了牛二的话,眉头一皱,因为按照牛二所说,这情形非常像半年多前自行离去的白狐狸所为。只是当日自己法眼所见,白狐狸头顶青光之中,并无情欲所染,坏人清白之事,实在不像其所为,当下筹措不定。
“老爷,定是那离开的白狐狸所为。我之前就看他不是个好东西,让我过去将他抓住,给他个痛快。”牛二看见老爷不言,又在旁边怂恿道。
鲁西华闻言,眼睛往牛二身上一看,一道金光罩在牛二身上,牛二顿觉泰山压身,不由得跪倒在地,口中喊道,“老爷息怒!老爷息怒!”
鲁西华收了眼中金光,缓缓说道,“牛二,你是我的家仆,已经跟着我修炼数月,为何还是如此心胸狭隘?!往日你欺负那白狐,我已经制止,你却又在暗处捣鬼,导致白狐离开。这次,事由未明,就将罪名安在白狐身上,喊打喊杀,简直是愚蠢之极!”牛二蜷缩在地上,不敢搭话。
马一春一听鲁西华发怒,知道老爷平时和蔼可亲,无论事情大小,若非伤天害理不会动怒,这次对牛二发怒,实在是将牛二看作了自家人,连忙跪倒在地,“老爷息怒!都怪我平日少对牛二管教,才让他越发放肆。以后我定当多加教诲,还请老爷恕罪!”
鲁西华叹了一口气,“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能教给你们修行法门,却不能交给你们做人行事的道理。你们好自为之,牛二,你要多学学你师哥,心胸开豁一些,白狐未害你命,只是捉弄于你,你却处处针对于他。一次两次,现在又想借机会要他的命,这其中是对是错,你自己好好斟酌。一春,你去拿纸笔过来,既然那妖疑似白狐,我就送孙家老爷一个字,借他捉妖。”
马一春领命而去,牛二跪在地上忐忑不安。未过多久,马一春拿着纸笔铺在书案上,“老爷,好了。”
鲁西华缓步来到书案之前,马一春将墨已经磨好,鲁西华点点头,对一春的稳重和表现都是满意的,转头向跪在地上的牛二说道,“你啊你,多向你师哥学习学习吧。起来吧,还跪在地上干什么?装木头啊?”
牛二眼看鲁西华消了气,眉开眼笑地从地上起来,口里喊道,“多谢老爷!多谢师哥!”马一春没好气的锤了牛二肩膀一下。
鲁西华手指轻弹,一点青光落入墨中,顿时黑墨变作青色,鲁西华提笔,在宣纸上写了一个“龍”字,字体工工整整,看不出什么奇特之处来。
“一春,马上你跑一趟,将这字交给知府大人,让他转交给孙家老爷。让孙家老爷将这字挂在女儿屋中,等到夜里自有效果。”
马一春恭恭敬敬地双手托起老爷写的字,退了出去,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