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泽姆博士皱着眉，紧紧盯着那巨人骸骨，没有立刻回答。</p>

诚然，他在改造这头泰坦的时候，使用了一点与死亡有关的咒语。那些咒语更多是起保护骨头、收敛灵机的作用。绝不至于造成尸变。</p>

但如果真的与亡灵魔法有关，那情况就有些糟糕了。</p>

把一头泰坦的尸骸改造成神灵，巨人们或许会恼火，冲他吐几口唾沫。但是用亡灵魔法亵渎泰坦们的尸骸？那是堕落巫师才会去做的事情，丹哈格第一个不放过他。</p>

这其中有一道非常微妙的红线。</p>

泰瑞杜泽姆必须确保自己所做的一切在安全范围内。他不是黑暗议会的成员，也不打算成为堕落巫师。</p>

“咔咔”</p>

一道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声音从对面山顶传来，四位巫师不约而同住了口，将注意力放在攀附在山顶巨岩上的泰坦左手。</p>

它的手指又动弹了一下。</p>

正如肥瑞之前所言，左手无名指与尾指上的骨节轻轻收紧了一下看上去很像某种条件反射只不过那个动作太小了，如果不是体型差距过大，很可能没人会注意到这一点。</p>

冷风拂过山腰，带来一丝寒意。</p>

肥瑞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捋了捋肚皮上软软的短毛。</p>

“不是尸变。”杜泽姆博士立刻判断出来，同时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也与亡灵魔法无关。”</p>

“真的不是蜃景！”肥瑞也再次强调道。</p>

鼠仙人没有出声，脸上的皱纹越堆越深，让人看不见它在想什么。</p>

流浪巫师也露出一丝慎重的表情。</p>

许久。</p>

鼠仙人转头看了一眼左右，最后目光落在流浪巫师身上：“看到了吗？”</p>

“没有看到，但是感到了一点。”流浪巫师扯了扯尖顶帽的帽檐，手指微微向上指了指：“那里的气息。”</p>

肥瑞顺着流浪巫师手指的方向，向上看去。</p>

头顶上是一片灰扑扑的、厚厚的云层，落日的余晖仍旧残留在云层的边缘，给它镶上了一条漂亮的金边。</p>

“什么？”它眨了眨小眼睛，眼神中露出一丝困惑。</p>

鼠仙人费力的抬起爪子，伸进长袍的口袋里，摸索片刻，掏出一支细颈瓶。瓶子里装着一些淡黄色的液体，正咕嘟咕嘟冒着一些椭圆形的气泡。气泡中缀着一点漆黑，仿佛一颗颗瞳孔收缩的眼球。</p>

那些气泡汇聚在细颈瓶的玻璃壁上，仿佛堆叠在一起的眼球，让人看了就有一种烦闷欲呕的感觉。</p>

“威尔伯沃特雷留下的魔药，用了它们一族的血液。”鼠仙人倒出一滴，抹在自己的眼皮上：“可以让你获得短暂的真实之眼传奇也不会比我们看到的更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