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了数个问题,陆冠英连嘴都不曾张开过,宋青倒也并不意外:“既然你不愿意合作,那我只能用我自己的法子了。”
陆冠英傲慢地扫了他一眼,终于开口了:“有什么严刑拷打尽管用来,我若是皱一皱眉头,就不是英雄好汉。”
“严刑拷打?”宋青面色古怪,笑道,“放心,我不会对你用刑的,若是在你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到时候怎么和尊夫人交代?”
听到他又提起妻子,陆冠英怒道:“不许你再提她!”
宋青微微一笑,眼眸开始变得漆黑如墨:“看着我的眼睛,对,就这样……你们南宋使团和李可秀究竟商谈到什么地步了?”
陆冠英浑身一颤,眼神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喃喃答道:“我们……我们只是对外作幌子的,真正的使节另有其人,和李可秀接触的也是他们,我并不清楚谈到什么地步了。”
宋青悚然一惊,原来南宋方面耍的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把戏,难怪之前我还奇怪来着,金、清两国派的使臣都是宰执大臣级别的人物,足见对李可秀的重视,为何南宋方面只派一个区区枢密院都承旨,哪里对李可秀表明了半分诚意?
“真正的使节是谁?”宋青急忙问道。
陆冠英摇了摇头:“我不清楚。”
宋青眉头一皱,继而换了一个问题:“那真正的使节落脚的地方在哪里?”
“玉……玉清观。”明显看得出陆冠英脸上露出挣扎之色,哪怕他如今神志不清,也意识到这个秘密决不能对外吐露。
“玉清观?”宋青站在窗边,望着漆黑的夜空,明的使者安顿在佛寺中,暗的使者却隐藏在道观内,倒是好算计。
“来人,将他押下去,好生看管。”宋青吩咐侍卫进来,将陆冠英拖了出去。
隔壁的程瑶迦一直心系丈夫的安全,听到动静急忙跑了出来,抓着陆冠英的手臂摇晃起来:“陆郎,陆郎,你怎么了?”
只可惜那些金国兵丁并不会听她的命令,依然毫不犹豫地架着陆冠英消失在园子里。
程瑶迦无奈之下,只好跑到宋青面前:“元帅,陆郎究竟怎么了,你答应过我不伤害他的……”还没说完就呜呜地哭了起来,她本就性子软弱,之前脑中存着民族大义,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与宋青周旋,可如今看到丈夫双眼紧闭,生死不知的样子,心中的害怕与惶恐再也抑制不住,泪水簌簌地就落了下来。
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宋青倒也有几分歉意,下意识伸出手指去擦拭她脸颊的泪痕。
当他的手指触及脸上的肌肤,程瑶迦浑身一颤,急忙后退数步,一脸惊骇地望着他。
宋青刚才只是情不自禁的动作,看到她那般强烈的反应,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孟浪了,这种事情越解释越尴尬,索性直接岔开话题:“放心,陆少庄主没什么事,只是刚才闯府的时候真气耗尽,再加上精神紧张,晕过去了而已,休息一晚就好了。”
得知丈夫无恙,程瑶迦这才松了一口气,犹豫片刻,试探地问道:“不知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了?”
“既然陆少庄主晕过去了,那你也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日一早,我再派人送你们出去。”宋青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