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有些大。</p>

雪绒如絮，纷纷扬扬。</p>

洛青舟一路想着事情，一路来到了秦大小姐的住处。</p>

院门开着。</p>

院里没有声音，也没有人。</p>

洛青舟在门口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无人应答，正要离开时，房屋侧面的通道里，突然“啪啪啪”地响起了巴掌声。</p>

随即，一名女孩的哭泣声传来。</p>

“呜呜，婵婵，对不起，我不该偷吃你的糖葫芦的，求你，不要打我，求你了……”</p>

“啪！啪！啪！”</p>

巴掌声再次响起。</p>

“呜呜呜……”</p>

女孩的哭泣声更大了。</p>

洛青舟犹豫一下，走了进去。</p>

等到穿过庭院，来到房屋侧面的通道时，方看到一袭粉色衣裙的少女，正独自一个人站在屋檐下，一边“呜呜”哭着说话，一边用两只手“啪啪啪”地拍着手掌。</p>

“姑爷，你来了……”</p>

百灵看到他，立刻揉着没有眼泪的眼睛委屈道：“婵婵刚刚打我，她看到姑爷来了，立刻就跑了，跑的好快。姑爷要为我做主，呜呜……”</p>

洛青舟没理她，径直走向了后花园。</p>

百灵嘴里依旧呜呜着，两只小拳头揉着眼睛，目光从指缝里偷偷看着他，见他走远了，方跟了上去。</p>

洛青舟进了后花园。</p>

秦大小姐一袭白裙，依旧坐在池塘边的凉亭中，正安静地看着书。</p>

夏婵抱着剑，站在一旁，俏脸冷若冰雪，见他进来，目不斜视，仿佛白天里主动去找他逼要糖葫芦吃的人不是她。</p>

洛青舟淋着风雪，走到凉亭前，低头拱手，重复着每晚来说的那三个字：“大小姐。”</p>

秦蒹葭抬起头，目光平淡的看向他。</p>

顿了顿，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p>

洛青舟抬头看了她一眼，依旧没有看到她心里的话。</p>

嘴上不说话，心里也不说话吗？</p>

洛青舟又看了旁边的冰冷少女一眼，目光刚看过去，那冰冷少女的目光也看向他，双眸冷冽，如亭外风雪。</p>

洛青舟收回目光，准备离开。</p>

百灵突然出现，脸上露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笑着道：“姑爷，刚刚在外面，你说我很甜，比你今天给婵婵买的糖葫芦还甜，是真的吗？”</p>

洛青舟看了她那粉嫩的嘴唇一眼，正要说话时，百灵突然又笑道：“那姑爷，你说是我甜呢，还是婵婵甜？”</p>

“糖葫芦甜。”</p>

洛青舟回了一句，没再理睬她，快步离开。</p>

待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的风雪里良久以后，百灵方伸出一根纤纤玉指，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看向凉亭里的冰冷少女道：“我没说谎，姑爷刚刚真的在外面说我嘴巴甜了。婵婵，你要不要尝一口？”</p>

亭里少女，侧过身子，看向别处，依旧冷着俏脸，一言不发。</p>

百灵伸出玉手，接着天上飘零的雪花，叹了一口气道：“今晚真冷，如果两人睡在一起的话，再嘴对嘴说会儿话，应该会很暖和吧。”</p>

“你说呢？婵婵？”</p>

她又看向了凉亭里的抱剑少女。</p>

夜风冷冽。</p>

一轮银月挂在夜空上的乌云里，若隐若现。</p>

洛青舟回到屋时，小蝶已经铺好了被子，点燃了两盏油灯，以及许多蜡烛。</p>

房间里，一片明亮。</p>

“公子，这样可以了吗？”</p>

小丫头见他看着床上，不禁红了小脸，轻声问道。</p>

“可以，你先去睡吧。”</p>

洛青舟点了点头。</p>

小蝶不敢多待，走到门口时又低声道：“公子，晚上若是与小姐……与小姐恩爱完，需要洗的话，要记得叫奴婢哦。”</p>

洛青舟没有说话。</p>

小蝶轻轻关上门离开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