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法空颔首。</p>

“劳烦大师了。”朱霓不好意思的道。</p>

法空摆摆手：“一家人不必说两家话。”</p>

他一句也没多劝。</p>

每人都有自己的主意，都有自己的主张，也都有选择自己命运的权力。</p>

他是不会多加干预的。</p>

朱霓原本还以为法空要一番苦口婆心的劝阻。</p>

已经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想要说服法空，没想到法空一句话没多劝。</p>

就是平平淡淡的答应。</p>

她反而觉得不过意，轻声解释道：“大师……，我还是觉得现在便随了逸王爷，太早了。”</p>

法空眉头挑一挑。</p>

朱霓道：“我觉得只要紧跟着信王爷便好。”</p>

她看得很明白。</p>

很信王爷一直保持中立，新皇继位之后，也不会开罪于他，他能全身而退。</p>

身为信王爷心腹的自己，到时候跟着一起退就好了。</p>

法空笑笑。</p>

楚灵抬头看一眼朱霓，摇头道：“朱军侯你就没想过，拒绝这一次的机会，那便是开罪了三哥，三哥将来还会再要你吗？”</p>

“……”朱霓迟疑。</p>

林飞扬道：“这一次可以说朱妹子鬼迷心窍，想必逸王爷能够理解的。”</p>

楚灵摇头：“这一次是鬼迷心窍，下一次呢？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九哥那般保持中立的，需要足够的资本才行。”</p>

林飞扬皱眉道：“不能保持中立？”</p>

楚灵撇撇红唇：“你不会真以为那么多人想冒险，想得从龙之功？逼不得已罢了！不站队？看看青萝的爹爹吧，那就是最好的例子。”</p>

林飞扬皱眉沉默。</p>

他对朝政是不怎么懂的。</p>

朱霓微笑道：“殿下，我是王爷手下，王爷怎么吩咐，我便怎么做，只听从王爷吩咐。”</p>

“聪明。”楚灵露出笑容。</p>

现在朝廷上下，唯一能保持中立的也就九哥了。</p>

九哥能保持中立，一者是因为他性情坚毅，行事方正，敢做敢当，二者也是因为父皇有意让他保持中立。</p>

所以三哥与六哥不敢逼迫他。</p>

否则，凭三哥与六哥的手段，早就轮流逼他就犯，可没有现在这么自在。</p>

法空道：“既然决定了，那就彻底死心，将来有什么后果再说吧。”</p>

“是。”朱霓道。</p>

法空也没觉得这个决定有什么不好。</p>

每一个决定都有利有弊，就看各人的取舍，朱霓不喜欢冒险搏富贵，那也不算什么。</p>

宦海凶险，一步不慎便是前功尽弃，紧随在楚祥身边，这也不失为明智。</p>

——</p>

第二天清晨时分，法空起床没多久，信王爷楚祥便带着一个青年踏入他的小院。</p>

法空正在练拳，没有停手。</p>

楚祥与青年男子站在一旁，莫名的生出奇异的矛盾感，极为怪异却说不出怪在哪里。</p>

明明法空拳劲涌荡，他们却丝毫没感应到拳劲，好像拳劲只在他身边，不来这边。</p>

他们还没想明白缘故，法空已经收了拳势。</p>

楚祥笑道：“大师，这是范晨光，大师认得吧？”</p>

“见过大师。”范晨光合什恭敬的行礼。</p>

法空合什微笑。</p>

他穿了一身灰色矮僧衣，质朴寻常。</p>

楚祥道：“朱霓朱军侯不去天京，便让范晨光代替吧，这件事要怨大师你，三哥很是一番埋怨。”</p>

法空笑道：“确实怨我。”</p>

“实在没办法，女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了喜欢的人，便不管前程不管别的，只想守着心上人，唉——！”楚祥摇头叹气。</p>

法空道：“她太过重情，错过了这次的好机会，但愿将来别后悔吧。”</p>

“这样也很难得。”楚祥道。</p>

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是给她铺了直上青云之阶。</p>

她硬生生拒绝了。</p>

但她如此重情重义，在荣华富贵跟前选择情义，反而让他更加的看重，虽然嘴上说生气，失望，其实心底越发信重朱霓。</p>

“大师，实在不行，那就让林飞扬跟去呗。”楚祥道：“这样她就能安心了。”</p>

法空笑道：“林飞扬走了，我这身边……”</p>

“大师不是又收了一个侍从嘛。”</p>

“两个侍从各有用处。”法空道。</p>

“唉……行吧！”楚祥只能点头，对范晨光摆摆手。</p>

范晨光合什一礼：“属下告退。”</p>

楚祥目送范晨光离开小院，看向法空。</p>

法空双眼深邃，瞥一眼范晨光的背影，轻轻点一下头。</p>

楚祥露出笑容：“那大师，我也去啦，这几天忙得很呐。”</p>

“王爷请——！”</p>

楚祥便跟着范晨光一起离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