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羊倌说到这里的时候,打了一个哆嗦,似乎当年的事情而今想来还深有感触。
他说“我清楚的记得,那是一个夏天,那一年,我还没搬到这里住,还在村子里,那天,刘家疯了一样的找他的大儿子,说是大儿子白天的时候下地干活,一直也没回来,加上家中不出半年死了两个人的事件,他父亲慌了神,叫上了全村的老少爷们,跟他一起满村子里找,当时我也去了。”
村子里没找着,大家伙就上了山,我们一帮子七个人,负责西山,而刘家大儿子干活的山在东边,我们本以为在西面山上肯定找不到他,却不想,最后还真被我们给找着了,你猜他怎么死的”
老羊倌卖了个关子。
“怎么死的”我顺着他的话问道。
“被树枝子穿死的。”老羊倌瞪着眼说,“就在西山北半坡上,那儿多陡啊,与他干活的地方又正相反,他怎么就一个人去了那儿”
听老羊倌说话的语气,与他那表情,对刘家大儿子的死至今还存着疑惑。
顿了顿,他才又道“在那半山腰上,有一颗擀面杖般粗的小树,被人用镰刀割断了,也不知道是谁割的,断茬处挺锋利,刘家那大儿子,好巧不巧的就穿在了那割断的树杆子上,我们找到他的时候,天很黑,手电光照下去,他瞪着一双惨白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众人,我们七个大老爷们,愣被他盯出了一身冷汗。”
“可人找着了,总不能一直让他挂在那儿,几个人一合计,我们就下去了,想着先把他从树上弄下来。”
“下去之后才发现,他被戳透了的脖子处,血肉模糊的老大一个窟窿,他身边那些草木,被他蹬的东倒西歪,看样儿,他刚被树杆子穿透的时候并没有死,他在那儿挣扎一通,没挣扎出来,硬生生把脖子上的伤口挣大了,血顺着那棵树杆子,一溜下坡淌出去老远,人就那么瞪着眼死了,脖子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上仰着,挂在那儿,像一只被割喉放血后,串在树枝上,挂在那里等待风干的鸭子。”
老羊倌说到这里,又打了个哆嗦,我也不自觉得随着他打了个哆嗦,画面感实在是太强烈了。
要说削尖了的树枝子,能将人的脖子穿透吗,这个在冲击力够的情况下,肯定是能,可这么大的山,一个大活人,好巧不巧的就穿在了一颗被镰刀割断的树上,这事确实邪。
“后来呢”我问老羊倌,说到这里,他还没有提到他儿子的死呢。
“后来,我们就把那树杆子弄断,把人给抬回去了。回去后,刘家失去了儿子的痛苦咱且不说,那时,就已经有许多人觉得事情不对劲儿了,说这才大半年的时间,家里就接二连三的死了三个人,是不是冲撞了什么东西或者是他家盖房子的什么,不小心压了啥厉害的玩意不如找个先生来给看看。”
“于是,刘家就找了先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