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黑色的土地像是隐埋着数不清的罪恶, 树干的颜色像是烧尽的檀香灰一样，一碰就会碎掉。

乔涵一脚踩上去，外表清脆的外皮被踩碎，白灰一样的东西掉了下来。

她站在一支树干上, 藤蔓挥舞的声音停了下来, 耳朵仔细注意着四周，小心防备泥土里随时可能钻出的藤蔓。

蝙蝠侠拖着被打到接近残废的恶魔到了树底下，问“出口在哪里”

恶魔咕哝了几声，不得不说实话“罪恶之树的顶端。”

虫蚁密密麻麻的爬满了树的根部, 粗壮的树干高耸天际，没有可以爬上去的途径。

徒手爬上去的话，哪怕是蝙蝠侠也会体力不支倒在半路上。

威胁的抓住恶魔的脖子，蝙蝠侠声音冰冷道“你在骗我”

“没有, 我怎么敢骗您呢”恶魔连忙摆手，慌张地说“罪恶深埋在地底里, 它是一颗往下生长的树, 那个”他指了指看不到顶的树干说“那是树根。”

乔涵浮在半空中，依稀听到了说话的声音, 开口问“你在附近吗b。”

蝙蝠侠立马回答“我在。”

“你抓到那只恶魔了吗”

“嗯, 它说出口在树的顶端，但是这棵树的顶端在地底。”

乔涵想了想说“顶端在地底我好像听说过。我记得好像是师傅说过他总是喜欢看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恶魔占了一大半，卡巴拉的生命之树，罪恶之树就是它的相反面。”

她顺着声音飞到蝙蝠侠身边落下“从罪恶中生长, 却又渴望纯净的天空，它知晓自己的枝丫会污染天空，于是选择往下生长，渐渐地底部变成了它的顶端，对天空的渴望让它的根无限往上生长，想要以纯洁的一面触碰天空。”

恶魔额了一会，脚步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面上尴尬地说“没错。”

“难办了。”乔涵摩挲着下巴说“罪恶之树的顶端住着数不清的恶魔，如果我眼睛能看到的话有可能。不过现在的话，我们应该很难从那边通过。”

听着乔涵说话，恶魔的脚步一步一步往后退，直到它的腿被蝙蝠侠踩在地上，再也动不了位置。

咯吱一声，骨头或许碎了，恶魔在地上惨叫了一声，身上满是歪歪扭扭的伤口，看起来凄惨的可怜。

蝙蝠侠没有怜悯的情绪，他加重了腿部的力道说“解除魔法，或者直接打开出去的门。”

语气平淡，两人自带恐吓效果。

别说一对一了，哪怕是二对一两只恶魔随便对上他们其中一人，都打不过。

现在开门说不定还能保自己一条活路，和古一玩了的几百年早就把它的脾气培养了起来，早已忘记了自己是个不擅长战斗的恶魔种类。

没关系，还有机会。

恶魔绝望地点点头，用像被烧焦的死人一般干枯的手，沾着点血。

殷红的血在地面上画出狰狞的符号，恶心的样子配上手指在地面上摩擦的声音，让见惯了鲜血的蝙蝠侠也忍不住皱眉。

他画出了倒悬的五芒星阵。

仿若残血的夕阳从某个角落里爬到两人身上，鞋子踩在泥泞的土地上，发出轻微的渍渍声。

通往现实的大门打开了，设在两人身上的魔法瞬间解除，趁着两人愣神的功夫，恶魔催动着身上的黑雾赶快逃了出去。

魔法解除了，蝙蝠侠的眼眸里像是藏满了闪亮的星辰，同时被一盆冰水浇灌了下去一般冰冷“走吧。”

他不提，不代表乔涵忘记了。

乔涵的视线恢复了，她后退两步，一只手挡在身前拒绝蝙蝠侠往前的意思，义正言辞道“现在就去孤独堡垒，我要退出正义联盟。”

蝙蝠侠想了想“没问题。”

答应的太快反而让乔涵心里没底，她眯起眼睛注视着看不出表情的蝙蝠侠。

他侧着头问“又不想退出了”

乔涵大声说“当然不是”

“那现在就走吧。”蝙蝠侠随意地挥了下手“直接开传送门到孤独堡垒，速战速决。”

面对蝙蝠侠的果断，乔涵反而犹豫了。

不管是从实力还是从心里方面来说，乔涵都以为蝙蝠侠会挽留她一丢丢，没想到这么果断。

不过不管挽不挽留，正义联盟是退定了，她实在受不了和变态队友在一支队伍里。

没有人权，没有自由，往深点想，该不会除了洗澡上厕所之外的时间里都被盯着吧

想到这里乔涵再次加深了退出正义联盟的想法，不管蝙蝠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只要能退出就好。

直接打开了传送门，到了孤独堡垒。

大门自动开启，蝙蝠侠没有回头看乔涵，直接走到会议室说“想退出或者加入正义联盟需要三位建立者同时同意，我投赞同票，现在通知他们两个人吧。”

半透明投影智能管家浮现在大厅中央，他像个几百年前的英国绅士管家一样的行了一礼，嘴角微微带着笑说“看来有大事发生了，不过在此之前你们要先换身衣服吗让客人脏兮兮的可不是氪星人的待客之道。”

蝙蝠侠绝对不会在除了蝙蝠洞之外的地方换衣服，管家这句话是对乔涵说的。

乔涵站在门口，看了看身上像是香灰一样的东西，她的脚底不小心踩上了混着血的泥土，是不好意思直接走进去。

她有想过要不要用时间魔法把鞋底的泥去掉，可刚从深渊里出来，好歹给恶魔点面子吧。

纠结了一会，她低头感谢道“谢谢你。”

智能管家笑着招了招手“不用感谢，直接进来吧，请给我们一点事做，让我感觉自己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