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乃淳安知县。”淳安知县一点也不忌惮,坦坦荡荡的将把自己任职之所说了出来,丝毫不顾忌会被日后算账。
“那本官就看你如何办案!”
同知大人听了后,又使劲的看了淳安知县几眼,深深的记忆了一次,然后钻进了属下抬来的轿子里,吩咐属下抬到江边树荫下,撩开了窗纱,坐在轿子里看这个愣头青知县办案。
“下官遵命。”淳安知县拱手告辞,转身复又去了江边主持办案工作。
这个淳安知县软硬不吃,只能尽快找到尸首,或者破案才能尽快通行。
朱平安像是看热闹一样,一点也不引人注目的随着知县来到了第一现场,仔细的查看了现场,对于案发当事人也仔细关注了一会,又听了周围人对于案情评论点评,尽可能多的获取下案件资料。
淳安知县到了现场后,指挥着差役在长江又拉了一遍网,还是一无所获,微微皱眉思索了片刻,吩咐差役将报案人都唤了过来。
报案人主要有两人,是他们一起报的案。一位是干刚在江边撕心裂肺哭泣的少妇,也是出事可能遇害的张大老爷的妻子,少妇是张大老爷续弦所娶的小妻子,在张大老爷原配病故之后,由张大老爷娶进家门的。张大老爷今年四十有五,这个少妇才二十出头,比张大老爷年轻二十多岁,张大老爷五年前娶进家门的。
另一位报案是一个姓王的船夫,江边一艘不大的乌篷船就是他的船,也就能坐五六个人而已。王船夫和张老爷年纪相仿,从小就在长江上讨生活,驾船运人赚钱。
张大老爷是生意人,手下有几家店铺,三天前,张大老爷要去应天府进货,雇好的船夫就是这位姓王的船夫。他们约定在今天早上卯时一刻在江边这里汇合,然后去应天府进货。没想到今早就出了事。
“你们把事情原委再给本官讲一遍,张王氏你先说。”淳安知县对两人说道。
“呜呜呜......遵命青天大老爷,你可要为民妇做主啊。”少妇哭的几若站不起身来,由她的侍女扶着才勉强站起来,然后哭着求淳安知县做主。
“本官自会为你做主,你先讲来。”淳安知县点了点头。
在少妇哭的时候,周围人不少人对着少妇指指点点了起来,小声的说着一些八卦的话。
“你瞧,张大老爷都出事了,她还穿着这么艳,涂脂抹粉的,唉,张大老爷就栽在女人身上了啊。”
“就是,就是,这张大老爷我是知道的,是个大善人。可是,唉,好人不长命啊。我可是听说了啊,张老爷续弦娶的这个张王氏,在娘家做姑娘的时候,有个相好的呢,是个穷小子。是她爹娘做主,将她许配给了张老爷呢。”
“可不是,听说这张王氏上花轿的时候,哭的可惨了,死活不肯上花轿呢。”
“瞧她那模样,一看就知道,听说嫁给张老爷后,她还......”
“她还咋?你快说啊。”
“来,你靠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一时间,周围围观人的闲言碎语,像是开了无数个小喇叭一样,传到了朱平安的耳朵里。大家越说越热闹,越说越起劲,好像他们亲眼见到一样。
“呸呸呸,你们胡说什么,我家夫人才不像你们所说的呢,我家夫人和老爷恩爱着呢。”
少妇身边的侍女,听到了周围人的闲言碎语,气得脸蛋通红浑身发抖,朝着围观人用力的啐了一口。
“肃静!”
数位差役见状,上前向着众人大声呵斥了一顿,然后现场才稍稍平静了下来。